第400章 事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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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猜测！”岳雅目光凌厉，“程瑶，你之前让我别后悔，究竟什么意思？跟小伦和他外婆的死有没有关系？”
“我只是随口一说。”程瑶脸色稍白了一些。
岳雅冷笑，“别紧张，我没怀疑你是凶手。”
就凭程瑶这种心理素质，连只鸡也杀不了，更别提杀人和处理犯罪现场了。
究竟是谁？
程瑶这么紧张，难道跟她有关系？
“程瑶，你最好不要瞒着我。”岳雅强硬的眼里，透着一抹哀求，“人命关天，更何况是两个无辜的生命！”
程瑶面色绷紧，旋即又冷笑出声，“所以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如果知道……”
“我不知道！”程瑶打断了岳雅的话，“惹一身骚的人是你！别把我也拖下水，你不知道海伦博士这项专利多少人盯着吗？本来首当其冲的人是鲁教授，你却让他们将鲁教授告上法庭！让鲁教授差点失了专利持有权。”
“而其他两个人呢？”
“不论是海伦博士的母亲还是儿子，他们是什么态度？想必你比我还清楚！人人眼热的研究专利，究竟是放在爱钱的人手里好，还是放在不爱钱的人手里…？”
“你明明知道，那对祖孙有多么麻烦！”
程瑶一字一句，将所有责任推到了岳雅身上，“你才是自作聪明的人。”
岳雅咬唇，是她害了那可怜的祖孙？
如果她没有把鲁教授不忠的证据和转移财产交给小伦外婆，小伦外婆也不会将鲁教授告上法庭，鲁教授身上没有一桩必输的官司，某些人的眼光也不会转移到他们祖孙身上，比如凶手……
岳雅哀痛的眼眸透出一抹凌厉，“程瑶，你是怎么跟鲁教授谈妥的？你赶在‘凶手’的前面，‘凶手’能让你白白得利？”
她盯着程瑶越发心虚的眼睛，“你和凶手究竟什么关系？”
——
柳风找到岳雅的时候，她正坐在车上发呆。
“老大，你不是来找鲁教授吗？”柳风见岳雅六神无主的模样，有些被吓到。
岳雅抬起眸光，“程瑶告诉我，小饼出事了，这是真的吗？”
方才，她还在质问程瑶关于凶手的事情，程瑶像是心虚过度，直接将她推开，讽刺她：“岳雅，你还有空管别人的事情？你不知道吗？你儿子从假山上摔下来，脑子撞到了石头，快要死了！”
“听说那还是你从小带大的孩子，他现在肯定很惦记你，你赶紧回国吧！否则见不到最后一面！”
岳雅看得出来，程瑶没有撒谎，再加上这两天的国内传来的异常反应，她很难不断定小饼真的出事了。
此时她握着手机，浑身发抖，她不敢求证，担心听见最不想听见的话，直到看见柳风，她才无法逃避。
“程瑶说，小饼有生命危险，是不是真的？”岳雅长大了眼眸，将眼泪锁在瞳孔里。
她不想哭，她相信小饼好好的，不论如何也会化险为夷。
“小饼少爷确实出事了……”柳风点点头，“但是…但是…暂时经过抢救，已经脱离危险。”
“现在怎么样？”岳雅提着心，无法放下。
“还在昏迷。”柳风低声道。
岳雅心里一声咯噔。
“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心疼得在滴血。
小饼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顾总怕您担心…而且已经发生了，您再过去也于事无补…”柳风低声道。
可是，早知道在M国会发生这种事，还不如说了！
“老大，不如你现在就回去吧！”柳风提议。
那祖孙俩的死，警方手里没有任何关于岳雅杀人的证据，自然阻止不了她回国。
以防有其他的麻烦，不如趁早离开。
“不行，我不能走，刘琳还在被扣押，而且小伦和他外婆的死因还没调查出来。”岳雅手心覆上前额，从来没有过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程瑶的话一直在她耳边重复。
如果她没有调查鲁教授，小伦和他的外婆就不会遇害，她自以为帮助了他们，自以为做了正义使者，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还害了刘琳。
她若走了，做了甩手掌柜，又算什么？
“可是小饼少爷…你难道不想亲自去照顾小饼少爷，等他醒过来吗？”柳风道。
岳雅掐破了手心，指缝渗入了鲜血。
她当然想回去照顾小饼，恨不得现在就去小饼身边，岳雅想起她准备出国的时候，小饼挂在她腿上可怜的小表情，她很后悔很后悔，后悔没有将小饼带在身边。
而现在，她又不能离开M国。
只能尽快……
“柳风，我想去一趟案发现场。”岳雅沉吟片刻，说道。
柳风迟缓了半句话，“好，我马上想办法。”
“另外，派人盯着程瑶。”岳雅眸光冷了几分，停下来想了片刻，“等一下，不要用我们的人…之前你找那个盯梢的流浪汉，有没有人发现？”
“当然没有。”柳风想也没想否定掉，“他们常年在街上游荡，各个耳聪目明，就算被人盯上，也一定会发现。”
“那你拜托他们盯着程瑶，我怀疑她背后的人，就是杀害小伦以及外婆的凶手。”岳雅眉心深锁。
那个凶手的动机，如果仅仅只是拿下专利，又为什么把她的指纹抹去？直接让她成为嫌疑人不是更好？
况且，将她在房屋里所有的指纹全部抹去，凶手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
岳雅伸出手，静静瞧着，难道凶手连她触碰了哪里，也能知道？
至于鲁教授……
程瑶的反应让她暂时打消了疑虑，这件事可能与鲁教授有关，但他却不是主谋。
路上，柳风有些后悔。
“老大，你确定要去凶杀现场吗？我们偷偷过去，若是被人发现，就算没有坐实，也会多出一串麻烦。”
“而且警方仅凭指纹，并没有证据证明刘琳就是凶手，审讯几天后，自然会放了。”
柳风觉得他们不该惹这个麻烦，这事一看就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那人心思缜密不说，心思和目的都让人难以拿捏，岳雅留在这里，想必更危险。
“这件事，你告诉顾曜南了吧？”岳雅问。
柳风眼底一阵心虚，又点点头，“没错…”
“你让他暂时别过来，小饼最要紧，我不在小饼身边，他更不能离开了。”岳雅心里有一丝割裂的痛楚，“还有，这件事再不要让蘅姨和其他两个孩子知道，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尤其是蘅姨，如果她知道了M国的事情，必定会过来。
“嗯！”柳风咬了咬下颚，点头说道。
两个小时后，岳雅再一次来到了小伦外婆家，本来是其乐融融的地方，却被黄色的条带彻底封锁了起来。
“我托人才知道，他们家地下有个酒窖，通过酒窖可以到一楼，我们从那边进去，不会惊动任何人。”柳风说完，拿出手套和脚套，“尽量别留下痕迹。”
岳雅接下，见柳风也给自己准备了一套，“我自己进去就好，你就在外面。”
柳风考虑到外面还有警察巡逻，只好点头，“好，我给你盯梢。”
地窖的入口在房子后花园的大树后面，那是封锁地带之外。
岳雅扯开草坪，将木板打开，将身体放了进去，又关上木板。
很奇怪，既然是酒窖，却没有半点酒精味，密封得这样好，难怪没被人发现。
想到这里，岳雅心微微一沉。
警察将这儿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怎么没发现这个酒窖？岳雅一步步往里面走着，心里越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