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脸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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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起的早，牛车不能坐，她只好加快脚步往镇上赶去。
多亏这些天的锻炼，身体素质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到达镇上时，她气息只是微微的喘。
她先去了专门补修屋顶的地方，来人看她是个孩子，不放在心上，倒也没出声赶人。
“老板，修屋顶多少钱？”沈冷雁赶时间，直接问道。
“大的十文，小的五文，砖瓦自备。”
老板眼皮子不抬回答，专心打着手上的算盘。
“好，那你去沈家村找……”
沈冷雁不还价，留下三十文，继续说：“家中有人，你负责修，多退少补，不够的话等我回去再给你。”
老板仿佛醒了般睁开眼睛，看看钱，又看看人，眼珠子转了转，坐地起价。
“那还要再加五文跑路费，我家就那么点人，去你家一来一回耽误我多少生意，这钱你要补给我才行。”
沈冷雁哼了声，她即使着急，也不愿当被人宰的冤种。
她伸手取回所有钱，说：“那我还是再去别家看看，我身上就这么，没钱付你误工费了。”
她已经够良心了，大小店家定，她都没讨价还价，还想问她要误工费，真是贪心不足啊。
“哎等等，要不然多给三文，不能再低了，沈家村这么远，来回真的要半天啊。”
沈冷雁不为所动，积蓄朝店外走去，老板也不想放了这桩大生意，咬牙跺脚道：“行吧，不收了，你说的，多退少补。”
沈冷雁立刻停下脚步，把钱举到她面前，笑道：“一言为定。”
店家摇摇头，说：“小小年纪倒是会砍价，不知跟谁学的。”
沈冷雁笑而不语，又谈了些许细节后，双方签了文书，这事就算解决了。
出了维修店，她抬脚进了幽深的小巷子里，左顾右盼确保人不在，这才安心进入空间中。
她只把红辣椒装进袋子里，其余的不动，因着时间不够，只能先紧着大家熟悉的品种卖。
装了满满两个袋子，沈冷雁掂量一下重量，觉得差不多后朝摊子走去。
老奶奶早就支了摊子，刚下了雨的缘故，天气还不算太热，凉茶摊前没多少人，她索性搬了张凳子坐在旁边的空地上给沈冷雁占位置。
沈冷雁背着两个袋子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老奶奶一眼就看到了。
“丫头快来，我估摸着你今日肯定要来。”
老奶奶手不离蒲扇，让出位置帮她卸下两袋辣椒。
街上已经有人认出她，逐渐往这边聚拢。
“怎么今天只有你一个，小妹呢？”
“我娘病了，她在家照顾着，等把这些卖完，我就去抓药，今日还要劳烦奶奶帮帮忙。”
老奶奶用蒲扇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笑嗔说：“这有什么麻烦的，丫头，你上次给我的辣椒，我腿疼的时候吃两口，真的管用，我厚脸皮，能不能先卖我点。”
“瞧您说的，给您专门留着，不用买。”
沈冷雁回绝道，手上快速把袋子翻开，辣椒露了出来。
很快就有人凑过来，问她：“小老板，怎么没有干辣椒了？干辣椒拌面可好吃了。”
“下了几天的雨，都没太阳，晒不了辣椒，只有鲜辣椒，可以买回去自己晒，味道一样的。”
沈冷雁解释道，捧了把辣椒给他看：“把辣椒捣碎做成辣椒酱，拌面也很不错。”
“哦？那再给我来两斤，我回去试试。”
有一就有二，听了沈冷雁的话，不少人都想买点回去试试。
沈冷雁有条不紊收钱装货，脸笑僵了，遇人就习惯性地说：“想要几斤？”
“我，给我拿两斤吧。”
声音有些熟悉，沈冷雁皱眉抬眸，陈寡妇尬尴站在面前，双手局促放在身前搅动。
“快给我秤啊，又不是不给你钱。”陈寡妇低声催促道，语气沉重。
沈冷雁不明白她来干什么，难道是上次讹她没成功，又来一次不成？
见她沉默，老奶奶先坐不住了，问她：“陈寡妇，你怎么又来了，这辣椒你可吃不得，万一又中毒了呢。”
老奶奶故意加重中毒二字，陈寡妇脸上青白交错，周围的人好像也在看热闹。
“我那是不知道，第一次吃辣椒还不准人误会？”
陈寡妇大嗓门反驳，说的话显然立不住脚。
她上次吃过辣椒，没讹到钱回家这口气咽不下去，可嘴里反复回味辣椒的味道，越想越馋。
冒雨都来街上看看小丫头有没有过来卖辣椒，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了，还被呛了一通。
“当然能，一上来就咬定人家下毒，谁知道你打什么心思。”老奶奶小声嘟囔一声，陈寡妇破罐子破摔当听不见。
陈寡妇翻个白眼，朝袋子里扔下十六文，抢过沈冷雁提前秤好的两斤辣椒，扭着肥硕的身躯推开众人潇洒离开。
沈冷雁跟老奶奶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无奈，后面的人在催了，只好继续眼前的生意，把袋子里的辣椒卖完。
两袋辣椒很快见底，不少消息慢点的人只看到空空如也的袋子。
“小老板，你怎么不吆喝两声呢，说不定我就听到了，哎，这次来晚了，下次什么时候能买到啊。”
沈冷雁用湿毛巾擦干净手，笑道：“明天不下雨我还来，地里又长了几种辣椒，到时候带给大家尝尝。”
“哦，还有新的？那感情好，不过下次一定要先给我留着，千万记住了。”
沈冷雁又应付了几个像这样的客人，好不容易脱身，老奶奶已经帮她装好袋子。
“赶紧去抓药吧，省的回去迟了。”
她还惦记着去家里修缮房顶的人，不继续耽搁，将承诺好的辣椒交给老奶奶，转身就往医馆跑去。
沈冷雁跑的飞快，脚下也没看清楚，踩住一颗小石子，径直重重撞进一个人的怀抱中。
对方很高，她不过到他的肩膀，抬头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颚。
“哎，快点，沈家村远着呢，再不走晚上都回不来，老板又要骂我们。”
耳边响起催促声对方扶稳沈冷雁丢下一句“下次小心”后就走了。
沈冷雁从失神中惊醒，人群中已经看不到对方的身影。
她垂眸细想，对方是修房子的伙计？那还挺有缘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