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善意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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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仔细看，当然不是印上去的啊。”沈冷雁单手撑着下巴，对她的夸奖与有荣焉。
“那这可真是太好看了，要是印在衣服上更好看。”
兰芝说完半掩嘴巴，一副闯了大祸的模样，努力找补说：“不止衣服，还有鞋面啊，手帕……”
越说越多，兰芝懊恼以头抵住桌子，自言自语：“完了，少奶奶要是知道了非封了我的嘴。”
沈冷雁也忍不住笑意，少奶奶娘家做的便是布庄生意，天南海北的绣娘布庄都有。
少奶奶找上她便是看上了陈娘的绣工，只是她不清楚少奶奶具体想做什么，如今从兰芝嘴里她得知了。
没想到涉及到这么多，看到布庄特别看重这种绣工，打算接下来的一批衣服到房子都用这种绣工。
沈冷雁心里飞快转动，低头抿口清茶，静静等待少奶奶到来。
兰芝自知全部暴露，自暴自弃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再等等吧，我把这些拿给少奶奶看。”
沈冷雁点点头，兰芝出了耳房，独留她在此欣赏窗外的风景。
耳房外面是一大片花圃，看得出来，主家时常派人打理，整片花圃井井有条，哪怕到了深秋，还有几朵艳丽的花簇拥绽放。
李刘氏想必时常坐在这里赏花，看来平时也是闲情逸致的人。
耳房烧着暖炉，身上热得狠，沈冷雁起身把窗户开大些，让秋风吹进来。
手指搭在窗柩上，半边身子探出窗外，倏忽，一道娇喘传来，紧接着女人甜腻撒娇。
“你胆子倒是大啊，这可是她的耳房，要是被人看到了……”
“你怎么也学她似的，她怀孕了，耳房早就不来了，再说了，这样不是更刺激了吗？”
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有些油腻，但听得出来年龄不大。
沈冷雁退回房间的动作突然顿住，从他们的话中听得出来，这二人认识李刘氏，那她可要再听听。
女人怕男人扫了兴致，藕臂缠住男人胳膊，嗓子仿佛掐出水般：“人家知道错了吗？少爷您不是早就想在外面……不如现在就来呗，人家想了。”
“算了吧，她今天叫了个丑八怪到家里谈生意，今天就到这里吧。”
男人态度瞬间冷了下来，推开怀中的女人转身就走。
“哎，少爷，你别走啊！”
两道脚步声一前一后离开，沈冷雁惊讶说不出话。
男人显然易见是李府的少爷，李刘氏的夫君，竟然在妻子的耳房旁偷情。至于女人，她没有头绪，李府她只认识兰芝和少奶奶。
偷听到大秘密的沈冷雁蹲坐在窗前，五官皱成一团，双手交叉放在腿上。
怎么办？要不要告诉李刘氏，这可是件大事，而且李刘氏应该不知情。
可这是李家的家务事，她跟李家交情不深，这种事由她说出不太好，沉甸甸压在心底更不好受。
沈冷雁纠结良久，还是决定不能说，抓奸要抓双，就算她亲耳听见，没有证据都是百搭，还有可能被反咬一口。
她倒是可以适当提醒一二，让李刘氏注意点。
沈冷雁将杯子里的茶水喝完，勉强镇定下来，不久兰芝再次回来，喜笑颜开。
“沈姑娘，少奶奶叫你过去呢，少奶奶拿着帕子不撒手，可见是真的喜欢了。”
沈冷雁心中一喜，李刘氏有多喜欢，这笔生意成功的的概率就有多大。
来到内室，许是刚才吐过的缘故，李刘氏的脸色并不好看，面上苍白，嘴唇都没太多的血色。
她扯出一抹笑意，招手让她坐在床头灯的板凳上，兰芝带着房间里的下人全出去，留她们二人在此谈生意。
“这些我都看了，就是我要的绣工，不久刘氏布庄新来一批布料，打算做成鞋面，花纹已经定下，绣娘那边我迟迟不满意，如今可算找到合心意的了。”
李刘氏断断续续说完一段话，喘息片刻，略微为难说：“量倒是不大，不过我听说这些只有你娘一个人，那么这批货的交工……”
虽说刺绣费时，可还没有一个绣娘完成一大批鞋面的道理，那样绣娘的眼睛经不起折腾。
这也是李刘氏最为担心的一点，只有一个人，她万不可能交给沈冷雁去做。
“少奶奶，我回去问过，这种绣工，只要有女红的底子，我娘就能教会，眼下秋收过了，地里的庄稼也都种上，村里人可以帮帮忙。”
沈冷雁不停歇继续说，打消李刘氏最后一丝顾虑。
“我可以先带点回去让她们试试，绣成成品给您看看，过了您的眼再接活，不行也不会耽误您时间。”
这种法子两全其美，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李刘氏着实不想放弃这么好的绣工，闻言点头答应。
“兰芝，上个月布庄送来的新布拿一匹来，还有送来的底子。”李刘氏扬声吩咐外面的兰芝。
很快传来兰芝的应声，须臾，她抱着一匹藏青色的绸缎进来，整整一匹。
沈冷雁立刻就明白她的意思，赶紧拒绝：“少奶奶使不得，这么贵重的布匹咱们用不到，随意用些旧布绣个样式给您老就行了，太浪费了。”
李刘氏不以为然，半靠在床上淡淡说：“还是有区别的，这便是做鞋面的布料，你拿回去给她们试，让我看看行不行，万一绣工可以，到了这布上不行，可就白费功夫了。”
话虽这么说，可用来联手的布，哪里用得着这么多的布，裁个几尺就够了。
似乎看懂她的心思，李刘氏轻笑：“这布多着呢，专门用来给人试绣，你直接拿去就是，如果不行的话，你就留着，权当辛苦费了。”
兰芝在旁边帮着说话：“沈姑娘就收下吧，少奶奶可不是故意送你，刘氏布庄对绣娘向来有这个串传统。”
只要是绣娘，对谁都是一样的待遇。
难怪刘氏布庄能做的如此之大，能留得住人才是硬道理。
沈冷雁拱手谢过，接下整匹绸缎，入手清凉丝滑，这么好的布用来做鞋面，真是奢侈。
定好交样品的事宜后，沈冷雁临走前纠结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少奶奶，你这月份也大了，怎的不见你夫君过来陪你。”
李刘氏先是一愣，随后温婉笑道：“他正闭关读书，家里对他怀有期望，想着今年考个功名回来呢。”
“就算如此，你正怀孕呢，夫妻多见面对孩子也好，没事的话过去看看吧。”
李刘氏疑惑垂眸，表示有空就去，然后让兰芝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