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接连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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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夫人话音刚落，正厅内鸦雀无声，李歆更是低头不言，咬紧下唇慌乱乱看。
“范大人！”沈冷雁上前，弯腰拱手，“人证物证俱在，李君买下桐香花，换了刘雨铃的安胎药，为的就是一尸两命，此等恶毒之人万万留不得！”
“小贱人！刘家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说出丧良心的话！这里没你的事。赶紧给我滚！”
李老太太凄厉张牙舞爪。看起来动作利索，丝毫不输给年轻人。
“别装疯卖傻了，不如老实交代李君谋害正妻的事，范大人或许还能网开一面，少吃点苦。”
本朝律法严明，一旦扣上杀人的名头，李君下了大牢也难免吃苦头，随后再按律法发落。
李老太太想从她身上找突破口，以为跟她死缠烂打就能拖延时间，让范大人忘掉李君杀人的事，笑话，有她在，就不会让李妖婆得逞。
“放屁！我家若是真想害她，用得着下毒？她刘雨铃就是遭报应。”
李老太太宛如疯魔般口不择言，头发散乱，跟老妖婆越发贴切。
此话一出，刘夫人蹭的站起来快步冲上去，挥手赏了李老太太一巴掌。
“没错，她最大的报应就是不听我们的话嫁到你们家，我的女儿啊！从小到大何曾让她吃过苦头，受委屈，到了你家谨小慎微，撑着全家的生计，谁知养出你们这几头猪狗不如的畜生！”
刘夫人被赶上的刘老爷抱在怀里，若不是有范县令在，对方是个妇人他也要给她几巴掌。
李老太太被这一巴掌打蒙了，儿女左右跪在身侧体贴询问，李歆更是扬言要跟刘夫人拼命。
须臾，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拽回她的神智，李老太太仿佛抓到了理趴在地上哭天抢地。
“范大人救救老身吧，当着您的面她都敢动手，您走后就敢把李家烧了。”
范县烦躁头疼，两个女人的哭声萦绕在耳边，简直比河边那群鸭子还吵，而且还你一言我一句，完全没个重点。
倒是沈冷雁理出思路，还被李老太太哭没了，从之前到现在，李老太太除了哭，说的话也站不稳脚跟。
就连她那对儿女，嚣张跋扈，真遇到事了就缩在亲娘身后，真是骨气全无。
范大人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惊堂木拍得震天响，盖住她们的哭声。
刘夫人还好，只是趴在刘老爷怀里哽咽，倒是李老太太。恨不得把房间掀开。惊堂木差点输给她的嗓门。
“当这是菜市场，谁嗓门大谁有理？”
范大人斜眼瞥李老太太，不言而喻，李老太太大张嘴巴讪讪闭上，神色恢复如常，不见刚才的悲伤。脸上的五指印浮现，也不敢叫嚣，默默忍着。
“刘家拿出这么多东西，你们呢，可有反驳之处？”
范大人说的明白，他们若是拿出有说服力的证据，那他可要按杀人嫌疑带走李君了。
李老太太惊慌挡在儿子面前，挤开李歆，忙不迭点头：“有的，我们绝不可能有那份心思。”
可李老太太被接二连三的打击伤到，沈冷雁又给她堵了口气，脑子里一片混乱，她着急厉声掐住李歆的胳膊，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说。
“你不是主意大的吗？这件事也是……总之不能让你哥坐牢，赶紧给我想办法，若是今天你哥被带走，我就打死你。”
李歆吃痛闷哼，眼角泛红，不知是李老太太用力还是她那番话。
她迅速低头调整表情，再次抬头时，脸上俨然受了莫大的委屈，义正言辞对范大人说。
“大人，嫂子出事，刘家着急，大家都能理解。”
沈冷雁诧异挑眉，李歆竟然还能说得出软话，真是不可思议，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人前服软，真够稀奇。
李歆深吸口气，再次开口时沈冷雁知道什么叫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但嫂子难产全是意外，大人可请大夫为嫂子检查，体内是否有桐香花残留，难产是否因为桐香花因起。
况且嫂子肚子里怀着是李家的骨肉，李家的长孙，我们怎能会害嫂子呢。”
李歆拿不出证据，只能打感情牌，说完还颇为无奈说：“大人您说，我们为何要冒风险去害李家的长孙，我娘可舍不得。”
最后一句话说的颇为怪异，但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之前的话，所以也就没在意。
沈冷雁深深望了李歆一眼，还没想好应对之策，只听李夫人在旁边冷哼一声。
“不想害长孙？那这份脉案和这狠心婆子是怎么回事？”
刘夫人微微抬手，押上一个老婆子，沈冷雁定睛一看，认出是刘雨铃难产那天行为诡异的婆子，她交给兰芝后就没管过。一个晚上，看来兰芝从她嘴里弄出不少好消息出来。
婆子姓花，是李老太太年轻时的陪嫁丫环，一生未嫁，得李老太太器重，在李家颇有威严，所以在李雨铃难产时，她才能顺利进入产房。
兰芝以为她来帮忙，当时缺人手也就放她进来，谁知竟是引狼入室，差点害死刘雨铃。
“大人，花婆子在我女儿生产时故意拖延时间，不准丫环去拿救命药，差点害得我女儿一尸两命，而这背后，都是他们指使！”
李老太太早就没了力气，眼睛一翻就要晕过去，李君扶住，李歆被推出来解释，自己则蹲在后面。
“她是我娘的陪嫁婆子不错，但她真的是去帮忙，只是对于生产一事不甚通晓，遇事就慌了，所以那天才被你们误会罢了。”
沈冷雁忍不住在心里为李歆鼓掌，证据摆在眼前还能醒着头皮睁眼说瞎话，这份心智也非常人所有。
“哦？身为贴身丫环，必定接生过你跟你哥，接生过两个孩子了，遇事还能慌？那么这份脉案怎么解释？”
沈冷雁指着刘夫人手里的脉案，脉案必定跟刘雨铃有关，这帮人一定事先知道刘雨铃的身体状况。
“你为她开脱，她可是把你们都卖了，这也是她交给我的。”刘夫人接话道。
刘夫人这次没把脉案给范大人，而是转手递给了沈冷雁，她接过一看，上面不仅仅是脉案，而是一份口供。
落款是个不认识的名字，沈冷雁快速看完口供，望向李家的眼神都泛着寒光。
口供上写的详细，李家人请来落款人把脉，得知是个女儿后异常嫌弃，就想着能在生产时动点手脚，让孩子无法顺利出生。
沈冷雁怒不可遏，用力捏住纸张一角，指尖泛白，就如他们所说，刘雨铃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李家的骨肉，可为何要男孩，扼杀一条小生命，果真畜生不如。
沈冷雁深呼吸咽不下这口气，强忍着怒火把口供交给师爷，师爷看完笔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