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他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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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鹤闲刚从殿门出来,就被吴锦唯拦了下来,七皇子早已经在吴鹤闲面前失去了掩饰自己的心,阴蛰的眼神紧紧盯着吴鹤闲,父皇大病,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让吴鹤闲进去,想必对他说了什么话,说不定已经悄悄的将吴鹤闲立为接班人了吧。
吴锦唯冷笑着,“老九,父皇对你说什么了?”
吴鹤闲砖头,看着吴锦唯说道,“父皇没跟我说什么,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让我查出这次是谁做的罢了。”吴鹤闲知道七哥一直把自己当作竞争对手,处处都防着自己。
吴锦唯的脸阴晴不定,瞪着吴鹤闲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父皇是不是说把皇位留给你?想必还已经留了圣旨?”
前些日子,父皇把他手里的兵权逐步收回,现在他手里只剩了为数不多的军队,父皇是什么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朝堂之上,父皇让他和吴年希互相牵制着,不就是为了给吴鹤闲铺路吗?吴锦唯的脸色愈发深沉,这些年,父皇眼里只有宁如意和吴鹤闲,什么时候看到过他们其他的孩子?
对吴鹤闲,从来都是百般宠爱,最好的,永远都是留给吴鹤闲的!
这些事情,吴锦唯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想说破!
这次,皇位也是留给他的吧。
吴锦唯眼里的冷意愈发强烈,有些东西,他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吴锦唯嗤笑了一声,吴鹤闲说什么他都不信了,这么多年了,他早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
“老九,这么多年,你我兄弟一场,也是不易。”吴锦唯眼底里的疯狂之色愈发浓烈,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吴鹤闲,禁不住会去幻想,如果他也有一个宁妃那样得宠的母妃,是不是就能生活的像吴鹤闲一样放肆?
吴鹤闲看着吴锦唯,不知道他是要做什么?开始打感情牌吗?吴鹤闲回答道,“是啊,一场兄弟,七哥为什么非要和我如此伤害?我小时候一直会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七哥才会跟我渐行渐远。”吴鹤闲的目光惆怅,他对皇位从来没有什么兴趣,却总是被逼着裹挟进这洪流里。
“老九,你没有错,”吴锦唯的眼里居然也有了分真情,他看着吴鹤闲说道,“你从来都没做错,只是这世界所有的好都担在了你身上。”吴锦唯的脸上又渐渐凝聚起了阴霾。
第一次感觉到他和吴鹤闲不同,是那次太师下课,父皇正笑着在窗边看着他们学习,下课后一转头就看见了父皇,正在满脸含笑的看着老九,脸上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到的慈祥爱意。
那时候他还以为是因为老九年纪小,父皇自然会对年龄小的皇子更爱护些,可后来他渐渐明白并不是那么回事,父皇永远只会对着吴鹤闲露出那样的表情,只会对着他。
其他的皇子公主们都不配!
吴鹤闲微微皱起了眉头,在吴锦唯心里,他是不是从来都没有什么烦恼,他开口对着吴锦唯说道,“每个人活在世上,都会有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的,你也莫把我看的过于光鲜了。”
吴锦唯的眼睛里恨意渐现,他看着吴鹤闲说道,“是吗?那你有什么求之不得的东西?是爱情吗?我去求娶苏絮的时候,父皇却说你们两人早已经情投意合。是权力吗?父皇就差把皇位摆在你手里了?是亲情吗?父皇和宁妃哪一个亏欠于你了?”
吴鹤闲哑然,可是他追求的从来都不是皇位啊,他只想一个人,和絮儿去过平平静静的生活,可是却总有无数的牵绊,牵绊着他不能离开。父皇牵制着他不准让他离开,他只能在朝堂后宫之中和五哥七哥不停的周旋,只为了保护身边的人!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父爱吗?吴鹤闲未曾见过平民百姓家的父爱,但他知道,以后他一定不会这样对他的孩子!
“七哥,如果可以,我真的想离开京城去做一个闲散王爷。”吴鹤闲站在一块石头上,玄色衣衫随风飘动,似要随风而去,“可我离不开京城,也做不成闲散王爷,你可知为何?”
吴锦唯的后背一凉,“是父皇牵制住了你吗?”
“没错,你可知这一切都并非我所愿?”吴鹤闲沉默的笑,这世间是否总是这般造物弄人,想要得到的人为之疯狂,不想要的人却无论如何都推不开。
吴锦唯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你的是什么吗?就是每每我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你却总是轻而易举的就能拥有,还推脱着说不想要,那样子真是可厌极了!”
“是吗?原来七哥一直都这般讨厌我。”吴鹤闲勾了勾嘴角,他厌恶皇宫的正在于此,没有什么感情是真的,父皇的父爱掺杂了太多,他们的兄弟之情也掺杂了太多。
吴鹤闲突然很想念苏絮,只有她才是真挚的,坦率的,不夹带什么利益的对她,何其可贵!
“是啊,真的还挺讨厌你的,你知道吗?我经常会在想如果我有一个像宁妃一样得宠的母妃,是不是就能够活得像你一般。”吴锦唯有时都会恨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生下来,为什么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为什么她不能是得宠的宠妃,如果那样该多好。
吴鹤闲愣住了,对着吴锦唯说道,“每个人的母亲都是带着爱把自己的孩子生下来的,七哥怎么可以这么想!”
吴锦唯走了几步,走到吴鹤闲身边,“有时候我也不想,可是经常就会控制不住,老九,你得到了太多我想得到的东西,别的就算了,那些都不重要,可这个皇位,我一定要得到。”
吴锦唯看着吴鹤闲,他们有着相似的眉眼,谁也不能说他们不是亲兄弟,血脉中流动着的相似的血,让吴锦唯此刻为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即感觉到兴奋又感觉到难过,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吴鹤闲敏锐的觉察到了吴锦唯的不对劲,自始至终他都对自己这个哥哥抱有很大的戒备心,毕竟七哥曾经布下过天罗地网,只为了将他置于死地,如果不是他的武功高强,又加上暗卫没有离远,恐怕他早已经死在七哥手里了。
可这次,吴鹤闲还是晚了一步。
吴鹤闲本想回过头,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敌人是最危险的动作,他想回过头看看吴锦唯此刻的动作,然而,还没有等他回过头,就感觉到腰间被抵上了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有种奇异的熟悉感从心底慢慢升腾而起,吴鹤闲心头浮现出一个不好的念头。
他回过头,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吴锦唯,吴锦唯的脸上满是疯狂的笑意。
他和这个老九争了十多年,而今终于可以做一个了结了,吴锦唯的笑容越来越扭曲,甚至带着阴沉沉的暗黑,“老九,真没想到你居然要死在这把枪上,你是死在它之下的第一个人,真是太可惜了。”
吴鹤闲意识到了什么,“是你!”他终于明白抵在他腰间的是什么,是枪!是祁云澜使得枪!
吴锦唯怎么会有这东西,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难道吴锦唯竟然和祁云澜暗中纠结?难怪,难怪祁云澜能够那么顺利的部下埋伏,难怪祁云澜能够在宫里拥有那么多的眼线,一想到这些都是吴锦唯在推波助澜,吴鹤闲便觉得都解释的通了。
吴锦唯自幼在宫中长大,有不少的暗线自然也是可能的,只是他真的没有想到吴锦唯为了得到皇位,为了置自己于死地,居然和祁国的人相互勾结!
“没错,既然你已经死到临头了,我也就不瞒你了,争取让你做一个明白鬼,是我。”吴锦唯眼底的疯狂浓的化不开,他看着吴鹤闲,手上的枪狠狠的抵在吴鹤闲的腰上,慢慢从腰上移到他心脏的位置。
只需要他轻轻扣动扳机,子弹就会从枪膛里高速飞出,射进他这个弟弟的心脏里,血肉模糊,鲜血四溅,到时候,皇位不就如囊中取物般简单了吗?至于吴年希那个废物,他从未放在眼里过,不过是个仗着皇后的废物罢了。
吴锦唯左手靠在吴鹤闲的肩上,看似是兄弟情深,实则是在暗中钳制着他,而右手,正拿着枪,抵在了吴鹤闲的背上。
“是我,是我和祁云澜合作。”吴锦唯丝毫不畏惧去承认,毕竟胜者为王,只有胜利者才有书写历史的可能,而吴鹤闲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又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的呢。
“我和祁云澜合作,他出武器我出人,不然他一个祁国的太子,哪里能够在天澜国找到那么多的帮手呢?哦对了,老九,你知道吗?我为了和祁云澜合作,还答应了他,如果能够扶我上皇位,我就可以将天澜十二郡分三个郡给他。”吴锦唯的眼里都是不屑,那个贪心的祁云澜,总有一天,他要把那些地方都夺回来!
吴鹤闲不敢置信的看着吴锦唯,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用出卖自己国家的方式来得到自己的利益,这样的人,与卖国贼又有什么不同!
吴鹤闲对着吴锦唯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是会为世人所不齿的!天澜国是先辈辛苦打下来的江山,你就这样拱手让人?”吴鹤闲此刻对于吴锦唯实在是不齿!
“先辈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吴锦唯不屑的笑道,“那不也是从前朝手里夺来的吗?朝代更迭,不过是权力游戏罢了,少把自己伪装的那么高洁,这世上的人,都是这般,为了钱和权利,甘作走狗!”吴锦唯丝毫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反而非常荣幸。
“既然是你和祁云澜勾结,又为何会有前朝之人的参与,是你们打着和前朝有关的幌子吗?”吴鹤闲的头脑异常的清醒,他想起父皇提的前朝之人,开口问道。
吴锦唯皱眉看着吴鹤闲,“老九,你的问题还真是多啊,不过看在你我兄弟一场,而你又命不久矣,我就都告诉你吧。”
“说来,那前朝之人与你也是就旧相识呢,你那心心念念的小姑娘,苏絮,她的那个继母就是前朝之人。前朝留下的唯一一支军队就在她手里,呵”吴锦唯笑道,“只不过,她还真是蠢的可以啊。”
吴鹤闲一阵惊愕,没想到周玉柔居然是前朝之人!不过如此一来,便是讲通的了,为什么周玉柔有能力做下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她手里能有那么多的银子,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吴锦唯看着他,“这下子你都弄明白了,我们下辈子再见吧,希望下辈子我们可以投胎到普通百姓家,做个普通兄弟。”他的眼里还流露出一丝真情,只是很快就被贪婪给遮蔽。
吴锦唯看着一脸平静的吴鹤闲,笑道,“你倒是坦然。”说完,扣动了手里的扳机出。
子弹如他预料般的,高速从枪膛中射出,只是却没有射进吴鹤闲的胸膛,吴鹤闲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吴锦唯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的枪,怎么可能?难道祁云澜给了他一个残次品?
与此同时,吴鹤闲没有给他留太多疑惑的时候,不过转瞬间,他的暗卫就已经出现在吴锦唯面前,不过几招,就将吴锦唯擒了起来,顷刻之间,角色互换,吴锦唯跪在地上,不甘心的想要摆脱掉钳制着他的暗卫,只是暗卫也不是吃素的,手里的力更紧了几分。
吴锦唯抬起头,眼底都是嗜血的情绪,“吴鹤闲!你怎么做到的!”
吴鹤闲将套在玄色外袍之中的防弹背心揪出来给他看道,“你能有枪,我就有防弹衣。”
吴鹤闲的眼睛里血色更浓,“吴鹤闲,这次我输给你了,但不要给我下一次机会,不然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吴锦唯满心满眼的愤怒快要将他自己淹没。
吴鹤闲蹲了下来,平视着面前自己的七哥,“七哥,皇位,权力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了这些东西,不惜卖国,不惜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和弟弟?”权力是个好东西,可并不值得为此丢掉自己做人的良知啊。
吴锦唯苍凉的笑,“如果也有人在我一出生,就准备好锦衣华服和无穷的爱意,我也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好东西,吴鹤闲,你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自然不知道珍惜甜,可你又有什么权力来指责我?你有经历过我的童年吗?你知道在冷宫里冻到缩在墙角抓老鼠吃是什么感受吗?”
吴锦唯已经癫狂,他得不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东西,从来都得不到,是命运吗?如果真的有老天爷,他真的想去问问,为何待他如此不公!
吴鹤闲的脸上表情凝滞,七哥说的那些他确实没有经历过,但是这是让自己堕落的理由吗?
吴鹤闲看着他说道,“七哥,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不同的,我的确没有经历过你所经历的一切,但你也未必能挺过我所经历的一切,这些都不是我们要往下堕落放弃良知的原因啊。”
吴锦唯低着头,表情莫测,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些什么呢?不过是一个失败者罢了,再没有说什么的权力。暗卫很快将他拖了下去,回宫后恐怕就会被关进大牢等候处置了。
初一站在一旁,表情古怪的看着吴鹤闲。
“怎么了?”吴鹤闲注意到他的异常,问道。
初一摇了摇头说道,“属下只是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您口中说出来的。”说完后,初一就自觉失言,默默的低下了头跪在吴鹤闲面前等待责罚。
“哦?那在你心目中,我应该会说些什么?”吴鹤闲突然来了兴致,对着初一问道。
“属下不知,只不过感觉主人您似乎有所改变。”初一轻轻地说道,生怕自己一句话惹的面前这人不高兴。
吴鹤闲沉思片刻,蓦地,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是啊,他确实变了,曾经的他,和七哥有什么不同,手里沾满了鲜血,处事办法就是杀人解决一切,京城中流传着的他暴虐嗜血,胡作非为,对天澜的一切毫不关心。可现在,他居然会考虑良知,会考虑国家了。
真是神奇,原来人真的会被另一个人所影响,所改变。
初一抬头看了一眼吴鹤闲,看到他脸上并没有努力,于是大着胆子又继续说道,“主人你现在变得也爱笑了,整个人越来越开朗,不再像之前冷着脸,弟兄们生怕犯了错被一顿惩罚。”
吴鹤闲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笑了,他对着初一问道,“你觉得我这些变化,是好还是不好?”
“自然是好的!”初一疯狂点头,又大着胆子说道,“弟兄们现在也敢说些实话了,不像之前每天战战兢兢,主人您之前活的太累也太拧巴了,而今…真的好很多了。”
吴鹤闲抬头,太阳刚刚出来,早晨的阳光透过枝桠照到他的身上,明明是寒冷的冬季,吴鹤闲却觉得浑身温暖,终于有一束光,愿意照耀到他身上,愿意给他温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