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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气的是,她再蠢笨,也看出那安如玉的眼神时不时落在燕翩翩身上,并且主动和燕翩翩攀谈……
裴筝心里的气如火燎原,今日上马车出发时,她就发现了,那燕翩翩今日和往日有很大不同,往日里见她穿戴朴素到极点,一副穷酸样,可今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好好装扮了一番。
她穿了一身湖绿色襦裙,整体款式中规中矩,但是颈侧和袖口处别有匠心,颈侧绣了一朵粉白色的蝴蝶结,垂下来两条长长的粉色绸带,袖子由上而下逐渐变得宽大而蓬松,像灯笼一样。
在月色与灯光的照射下,这衣服绣的是牡丹暗纹,在夜色里熠熠生辉。
这衣服的料子一看就是祖母上次赏她的,只是这衣服的造型……她没见过。
她平日里不施粉黛,而今日点了面靥,还贴了花钿,新点的唇脂像玫瑰一样娇艳。
裴筝一上马车见她这副打扮,就差点把自己气个半死,好哇,平日里装得像鹌鹑一样老实,没想到别有心计,早知道她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因此一路上裴筝的眼神时不时向翩翩放冷箭,只是翩翩装作没看见一样,一个眼神接触都无,这些冷箭都射进了棉花里。
裴筝哪里肯放过她,在马车上的时候,就搀着楚菡儿的胳膊,笑着道:“楚姐姐身上的这件罗裙是用水天纱制成的吧?听说这种材质织成的纱十分轻柔,就像轻烟似的,或垂坠或堆叠可塑造任何造型,这水天纱一年的产量还极少,金贵得很,楚姐姐穿得真好看。”
楚菡儿今夜打扮得确实非常迷人,这罗裙更为她锦上添花,整个人看起来气若幽兰更添华贵。
楚菡儿笑道:“是,这是姑母赏我的料子,我觉得不错,就做了两身衣裳。”
说来也奇怪,这段时间以来,有了燕翩翩作对比,裴筝对楚菡儿没以前那么抵触了,大抵是楚菡儿家世好,容貌好,又有才情,是她拍马也赶不上的,也就歇了那等比较的心思。
可是燕翩翩不同,她身世卑微,手中拮据,为人穷酸,原本与她有云泥之别的人,却偏偏有一张她又羡又妒的脸,这她如何能忍。
裴筝斜觑着燕翩翩,说道:“听说这料子一尺就要百两银子,也就楚姐姐这样的名门闺秀能穿得起她,那些不明来路的女子也只配自己瞎捣鼓,只是啊,再如何捯饬,也摆脱不了穷酸样。”
这含沙射影的是谁,马车里的三人都知道,一时都无话,那裴筝这才觉得出了口气,闭了嘴。
此刻,裴筝见那安文玉对她客气疏离,对燕翩翩小心翼翼地搭讪,两种态度,显示出了心思上的偏向,裴筝差点气歪了鼻子,一口气堵在胸臆间,正不知如何是好。
恰好这时,有平日里一起玩的闺秀碰见了裴筝,向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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