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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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麻婶儿果然没有唬她们，后日晌午过后，江梅悦就出了门，都快把茶楼各种茶水都喝遍的两人立马结账，把帏帽带上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跟着江梅悦，见她进了一座四层高的楼，抬头一看——香楼。
就算是在京城，四层高的楼也不多见，站在门口也能闻见从里面隐约飘出来的香味。
“咦~好杂的味道！”如鸢捏着鼻子，表情十分的嫌弃。
苏澜一开始觉得只是淡香，刚走进去也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
刚跨进香楼，就有伙计走上前来，殷切地问苏澜有没有定位置。
“没有，我第一次来。”苏澜如实摇头，意思是让伙计给她来个新手引导。
香楼，是各个爱香之人赏香切磋香道的地方，有宽敞的一楼大堂，此处中央有一个高台，是每月斗香大会用的，周边有些小隔间；往上的三层楼都是单独封闭的厢房，都是需要提前预订位置的。
苏澜给了伙计一锭银子，抬手朝往楼上走的江梅悦一指，淡淡道：“我想要一间离那位姑娘近一些的厢房，有劳了。”
虽然隔着帏帽，伙计也能看出苏澜周身气度不凡，又见她出手阔绰，脸上顿时笑开了话，连连称是，把苏澜二人迎上了楼。
好在最近快迎春过节了，被预订的位置不算多，伙计把苏澜带到了江梅悦对门的房间，摆上茶水点心，就要离开，却被苏澜给拦住了。
“对门那位姑娘可是常来这里？”如鸢因为鼻子太灵敏了，把手帕放在鼻子前挡着，在厢房里还好点，充分发挥了她能八卦的才能，没半会儿就搞清楚江梅悦来香楼的事情了。
伙计对江梅悦的印象很深，因为这位姑娘似乎有什么隐疾，敢一个人到来人声鼎沸的香楼，说话的声音却很小，每回他去接待的时候，都要俯下身子侧耳倾听。
江梅悦是从初雪之后没几日开始出入香楼的，一开始来的勤，几乎每天都来，后来渐渐隔的日子长了，最近这一个半月都是每十日才来一次了。
苏澜看着厢房的柜子上放着的各种制香、品香的工具，端起桌上的茶水问道：“那她制香吗？不是有斗香大会，她参加过吗？”
原本跟如鸢好好地坐下唠着嗑，苏澜突然一发问，让伙计想要站起来回话，被如鸢按住了，左手塞了一块黄豆糕，右手又塞了一锭银子，笑呵呵地道：“哎呀没事，我姐就是好奇问问，毕竟这是未来的嫂子，得替他哥打听清楚嘛~”
这话可不假，江梅悦怀了苏平生的孩子，那不得进苏家？
原本也就世家深闺的小姐喜欢带这些帏帽，这种家事最容易让人放下戒心，看在两锭银子的份儿上，伙计便把他知道的都交待了。
江梅悦来的头一个月啥都没干，就在一楼大堂看别人制香，她那时候来的勤，模样又好，加上她自己好像学过一些香道，跟人聊也能聊到点子上，一来二去地很多人都眼熟她了。
她后面倒是开始制香了，认识了一个外地的香料商，每回买材料都是在那个商家那里买的，后来两人好像还商量着做什么生意，具体的伙计也没听清，也就是开关门送东西的时候听了一耳朵。
这样看，苏平生在产品上的改变还真有可能是因为江梅悦了？
见从伙计身上再也问不出什么了，苏澜便让他下去了，她跟如鸢两人一边暗中观察着对门的动静，一边想着，来都来了，便把那些工具拿到桌子上随便捣鼓着。
“姐姐，她出来了！”如鸢趴在门上，透过门缝往外瞧，然后小声地提醒道。
闻言，苏澜立马停了手，把帏帽重新拿起戴好，小声回道：“帽子戴好，走。”
等江梅悦走到楼梯口，苏澜开了门出来了，两人远远地跟在后面下楼。
随后江梅悦就直接回去了，苏澜也没打算继续蹲着，带着如鸢回家，今天的收获颇多，她得好好整理一下。
十日后有今年最后一场斗香大会，苏澜和如鸢直接去了香楼，在一早就定好的包厢里等着。
这个位置是她们精挑细选的，既能看到大堂中间的高台，又能看到大门口，还能瞧见对面一楼小隔间。
也正是因为今日算做尾斗，来的都很多，位置也一早就定好了，苏澜做了些手脚，没让江梅悦订到楼上的位置，把那个隔间留给了她和另外一位客人。
一来发现自己没订到楼上的厢房，江梅悦心情有些浮躁，但还是入了座，最近苏平生又忙了起来，她在京城唯一的消遣就是来香楼了。
“江姑娘，不好意思，今日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位夫人得跟您拼桌可以吗？”刚坐下没多久，伙计就带了一位充满书香气的年轻妇人过来。
她不喜欢一楼隔间的一个原因就是，隔间是半封闭的，人多起来拼个桌也是时有的事。
被带过来的夫人好奇地望着还在摆放东西的高台，听到伙计的话之后，才把视线转移到江梅悦的身上，随即冲她露出一个得体的浅笑。
“澜姐姐，来了！”
如鸢和苏澜都带着帏帽没有取下来，看着唐荷被伙计带着去了江梅悦的隔间。
演员就位，好戏能否顺利开锣呢？
一场斗香大会下来，坐在一个隔间的两人免不了会为了缓解尴尬闲聊几句，没想到两人还挺投机的。
“是，小可也觉得十三号用的柑橘太重了。”
“嗯，破坏了整体的协调，反倒冲鼻。”
楼上的苏澜看着逐渐相谈甚欢的两人，自己也跟着勾起了嘴角。
没想到这两人这么配合自己，之前想的备用计划都不用折腾了，争取年后就给江梅悦一个大大的惊喜~
而，就在苏澜整天为了江梅悦下棋布局的时候，一直独自管理天香坊，眼瞅着新品一点消息都没有又找不到苏澜的杨管事，还是早早地等在苏澜的院门口。
见到了杨管事，苏澜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店要管，虽说是靠着顾靳言建起来的，天香坊的全部营收也算是玄阁的一大资金来源了。
这种正事，苏澜自然不允许自己掉链子。
“我知道了，杨管事最近辛苦你了，下一款新品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