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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在复活。
乔昼对大boss的一系列变化视若无睹,看上去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还假作愉悦道:“但你已经杀了他们,文森特,你不高兴吗?”
那段寒酸的钢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支乌沉沉泛着低调莹润光泽的手杖,鼻梁上压着细边眼镜,长长的防滑链垂在颊旁,有种昂贵脆弱的美,穿着白大褂的俊美医生双手压在手杖上,猩红的纹路由淡至浓泼墨般在雪白的衣服上显现出来。
他站在那里,就像是活生生演绎了一场无言的盛大悲剧,他本是上帝也为之自豪的造物,却被魔鬼拥入怀抱,天才和疯子的气质在他身上完美融合,如烈火里烧铸出的一尊琉璃器皿,坚硬又脆弱,偏偏能引得所有人都为他疯狂。
锐利,病态,癫狂。
疯医生。
“我为什么要为了一群蝼蚁的死而心神动摇?”疯医生矜持地微笑,矢车菊蓝的眼睛里跳跃着悲悯的光辉。
“多么可怜啊,”他真情实感地叹息,“生命的逝去没有一点情分可讲,命运是如此无常。”
乔昼顺应他的话往下试探:“生死都是人生历程的一部分,生与死价值等同。”
“是啊,所以我顺应他们的愿望,让他们痊愈,获得健康的身体,然后再慷慨赐予他们死亡。”
白大褂上溅满猩红血迹的天才医生眉目怜悯:“只可惜,我承诺要治愈他们,但是他们的身体痊愈了,精神却生病了,我必须履行我的诺言。”
他的话有些前后矛盾,乔昼尝试着抓住思维里游离的那根线头,将一切串联起来,耳畔寒风乍现,身体本能快过理智,抬手挡住了近在咫尺的剑锋。
文森特如鬼魅般顷刻之间跨越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脸上还带着那种梦一样朦胧游离的癫狂笑容,右手的细剑横在乔昼脖颈前,剑身上开着长长的血槽,优雅蔓卷的忍冬和玫瑰纹路也掩盖不掉这振凶器摄人的本质。
……失策了,忘记那个年代贵族青年的手杖多半是内藏杖剑的。
乔昼咬紧了牙,手上传来的力道在不断加大,疯医生兴奋的笑着,他没有任何使用剑术的想法,竟然试图生生劈断乔昼手中的钢管,把细剑直接砍进他的脖子!
疯子的选择。
和刚才那个会被乔昼用言语撩动的文森特不同,苏醒过来的疯医生根本不在乎乔昼说的是什么,什么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他压根不在意乔昼说的话是真是假。
他只想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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