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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费你小爸把你养大,才离他几天你就不想他了。”
“你是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他的,你来跟我说说。”
薛昂把麻雀拉回来,双手卡着它的前肢,让它面对着自己。
“小胖子来讲讲,你是怎么这么没有心的,怎么我忘不掉呢?我可太想他了……”
麻雀自然不会理他,只趴在薛昂的手边闻闻嗅嗅,然后张嘴咬他。薛昂不在意它这点小手段,反手捏住它的小尖牙。
“你说我现在去找你小爸,说我反悔了,应该把他关起来,这样做是不是太不男人了?”
薛昂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头顶没被打开的灰蒙蒙的吊灯,想了好一会,才又开口。
“男人还是不能太要脸。你看爸爸我,到手的老婆没了,连着你也成了单亲儿童。你少了个爸爸怎么都不难过?就知道吃。”
薛昂说着说着把自己给说笑了,觉得自己可能快疯了。于是他决定疯个彻底,放下猫就驱车去了辜苏住的家属院。
小家属院又破又小,车都进不去,薛昂近乡情怯,也没有勇气进去,就坐在家属院的门口对着院墙里的灯光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他盯的那户是不是辜苏的家。
他看着看着,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他设想了无数个和辜苏在一起的场景,那些可以和辜苏在一起的办法里,好像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希望自己能和辜苏拥有一场真心真意的爱情,他渴望自己拥有的,是完整的真正的辜苏。
跟辜苏分开的这一个月,他总想起跟辜苏刚在一块的时候。他想如果当初没有做伤害辜苏的事,他和辜苏会不会有一个更好的结果。辜苏曾经说,没法和一个不懂的人在一起。如果他再度把辜苏束缚在身边,他又如何算得上是懂辜苏的人呢?
薛昂记得他看见辜苏第一眼的时候,心里就想着,这小子长得可真带劲。薛昂一边看不起他,一边又沉迷其中,他总觉得辜苏怎么着也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结果没想到他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有时候薛昂想,辜苏还不如玩他,起码他身上还有辜苏图的东西。陈一岑以前跟他打趣,说辜苏是个新时代小狐狸精,把他的魂都给勾走了,让他小心精尽人亡。薛昂想到这又笑了,精尽人亡也行啊,就怕小狐狸精看不上我这口精了。
薛昂在家属院门口坐到半夜才走,然后摇了陈一岑一起喝了个烂醉。第二天又抱着麻雀自言自语,他给麻雀喂猫粮的时候看它吃得欢,想起辜苏也总爱在旁边看麻雀吃粮。他像个神经病一样,幻想辜苏就在旁边,问他小猫好看吗?一个人过得好吗?有没有一点想他……
说着说着,薛昂突然有点说不下去了,就点开手机想喊朋友再出去喝一场,一摁开锁屏就看见手机里的辜苏。那是他们去暹国的时候,辜苏嫌热只穿了背心短裤,坐在地上吃西瓜,仰着头看薛昂的样子直接看硬了薛昂底下那二两肉,当即给他拍了个照片。现在看着照片薛昂只觉得像饮鸩止渴一般。
这次薛昂谁也没喊,自己喝多了就走着去辜苏家,站在辜苏家门口对着门看了半个多小时,又走回来。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薛昂自己都在想,小狐狸精给我下的蛊可能真的要把我折磨疯了才算完。可在心里念叨完辜苏这个狐狸精,他第二天还接着喝,还照旧去。
这么把自己折磨了一个星期,有天那扇门忽然自己开了,这倒把薛昂吓了一跳,站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着才好。
“你连续来了一个星期,怎么不敲门进来坐?”
“……怕打扰你休息,我出来遛弯呢,就路过这看看。”
薛昂的房子在城东新区,这个老破小的家属院在城西,遛弯的借口大概也就只有失了智的人才会这么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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