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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白白让师傅走动,抽出一张银票要给师傅做谢谊,师傅却不愿收下。师傅总说我有天分,能与他这个老头子作伴已是千金难买的机缘,从不愿收我孝敬他的东西,我也只得作罢。
布庄结了活,便去钱庄存了这六百两银票,伙计说要拿信物凭证。不禁有些犯难,自己来这半年不曾添置过挂饰金银。突得灵光一闪,想起惜年身上常年戴于颈上的一块玉,上面只刻着惜年二字,想是极重要的。于是便让伙计画了这玉,做那领钱时的信物。
出得门来,日影西斜,天边倦鸟往飞。望向街头收摊归家的小贩们,不禁有伤感。这个世界上要做的事也做得差不多了,二老与月君有了这银钱防身,可一世无忧。自己孤身一人,却不知何去何从。
怆怆然只行着路,更往前去,人影灯火里温暖如昨,暗里却孤寂非常。
突的听耳边马嘶声响,一抬头,眼看着一匹高头大马骤然停住,四蹄飞腾立时就要踩着自己,只听四围旁人惊呼,自己却吓得两腿动弹不得。
最后眼睛一闭放弃等死,这一闭闭了半晌,却没等到马蹄驾临。
耳边又传来一声轻笑,自己一睁眼,只见个年轻公子一手牢牢抓着那匹烈马的缰绳,将马头向一旁生生拽去,而马上的主人又惊又怕,刚醒过神来正向那位公子再三道谢。
自己一看那公子身旁还有个小厮,刚才笑的正是他,这小厮此时正兴灾乐祸与那公子告状:
“少爷,这丫头脱了魂呢,若不是少爷救起,被马踩死也真是冤枉。”
说着这讨人嫌的小厮还动手把自己推开,不作提防,刚被吓得腿软的自己立时又要往地上倒去,眼看着又硬又冷的青石板,想的竟是自己脑袋硬还是石头硬的哲学命题。
只是这想法还没得出答案,自己不期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一抬头,眼前人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若有所思,嘴角坚毅冰冷却带着笑,竟是那日将月君扔入湖里的沈家二少!
这下那么一点点关于英雄救美的绮思倾刻烟消云散,立时要推开这怀抱,却不想被抱得更紧。只听那男子温润的声音宣告道:“是你!”
初遇(上)
心底道不好,难道那日救月君被他瞧见了。转思却不可能,他若知道,凭他毒辣性情,早已将我与月君一并灭了口,再听这声音,与那日月下男子并不十分像。
这时那推我的小厮发话了:“大少爷,这不知是哪家走路不长眼的野丫头。”听了这话,我一眼瞪向那可恶的小厮,那小厮自知狗仗人势,竟被我气势压了下去。
转望向那少爷,问道:“少爷认得惜年么?”话语间装得分外谦恭。
此时自己惊魂甫定,但见他眉峰若忧思聚,又似揉进了一股仙气;凤眸星目轻轻一扫,心突然就似被剜了去,只知随他眼波流转而起伏跳动。
而他嘴角的冷漠明晃晃地刺痛了自己的眼,不得不把视线下移,发觉他身上的袍子上绣了一枝高贵幽静的红莲,它静静缩在衣角一隅,仿若纤细无骨,勾起人心底里的爱怜。
自己忘乎所以地凝视,直到眼前公子一记清咳,尴尬地醒神过来,自己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烧红了脸。他轻轻道: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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