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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王雪新哄走,送上出租车。司机踩脚油门把车轰出去,王雪新半张脸露在车窗外,伸着脖子去看谢然,两人没好上两三分钟,王雪新的暴脾气又压不住了,对着谢然吼道:“起风了!你多穿点!穿那么少冻死你算了!”
“知道知道,妈你把头缩回去,不安全!”
谢然哭笑不得,摸着手腕上家人给他求来的,保佑他长命百岁的佛珠,想起小马爷爷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面容。那一刻谢然扪心自问,他还敢像之前一样毫无留恋,无所顾忌地找死吗?
他手臂一阵不舒服,低头一看竟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真跟王雪新说得一样,起风了。
谢然转身回屋。
几天后,小马的爷爷在睡梦中去世,小马早上去喂爷爷喝粥,怎么叫也叫不醒,手放在鼻子下一摸,才知道人没了。
谢然没死成,小马也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
这位临死前还惦记着给孙子五毛钱的老人,在命运的安排下,死在了和小马上辈子去世时,相同的那天。
24 告别
】
小马爷爷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他们在家门口为老人搭了一个灵棚,伴着唢呐班子的吹吹打打,每有人来吊唁,小马就要给人鞠躬,还专门请人过来哭丧。
谢然不是太喜欢这种场景。
小区里每每死人,家里就要搭建一个简陋的灵棚,周边摆满花圈,有的还会挡在路口,路过的人都能看见。
直到一年后市政府出台新政策,为建设市容市貌严令杜绝在家门口搭建灵棚,情况才有所好转。
谢婵小时候最怕这些,放学后会低着头一口气跑回家,甚至不敢往那边看上一眼,她总是觉得灵棚正中央摆着的死者照片说不出得渗人。
葬礼结束后,小马像变了一个人,去大哥那边报道后,就正式和这一行划清界限。
他尝试着找了很多份工作。但因学历问题都不是太顺利,谢然手底下有个跟小马关系还不错的瘦子,以前在车行干过几年,建议小马找个修车行当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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