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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乌是不是放错了,他给我匕首做什么?采矿又用不着这个......我这么想着,目光却不由落在了缚住双脚的红绳上。
昏昏沉沉间,一个念头如游鱼跃出泥沼
泰乌难道是......想要我跑吗?
他是,知道些什么,认为我会有危险,在试图帮我吗?
心底被强压下的不安又漫了上来,我下意识地握住匕首,可手腕却软得连握牢匕首都做不到,一不留神,它便从我的腿缝间落到了双脚间。我弯腰去捡,却听见哗啦水声,流苏轿帘下方水光潋滟,掀开帘子,才发现轿子正行经那条小溪。
我想起先前换装时那可怖至极的噩梦,对水还心有余悸,连忙蜷起双腿,将自己在软垫上缩成一团。
“滴答”,一滴水落在我的后颈上,湿粘的触感掠过皮肤。
我打了个哆嗦,缓缓回过头去,却感到腹下一凉,我一把掀开裙摆,那儿什么也没有,可下一刻,我的大腿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强硬地掰了开来。
后背被水沁得透视,什么冰冷而滑腻的东西贴了上来。
一股阴寒之意骤然侵入体内,我猛地弹起来,差点栽出轿外,双脚却被一股力道狠狠一扯,又坐了回去。足下“叮当”一声,后背的阴寒之意突然消失了,我低头看去,红绳之间,那对吞赦那林送我的树藤脚镯竟然蔓延上了小腿,并绽出了一朵艳丽的红色荼蘼,被我缺乏日晒的皮肤衬着,醒目至极。
我咽了口唾沫,惊魂未定,听见外面的敲锣打鼓声戛然而至,有人惊呼了一声:“神,神主大人!”
我一惊,掀开轿帘,才发现小溪对岸不远处烛火摇曳,正是那座我遇见吞赦那林的人骨庙。他颀长的身影就站在那里,站在人骨堆叠成的白色台阶上,似乎遥遥俯视着送嫁的队伍。
看见他,我惊惶不已的心一定,落到了实处,撑起发软的身躯,拎起了滑到足下的背篓,犹豫了一瞬,我将泰乌给我的那把匕首也捡了进去我要在这林海里与吞赦那林待上一阵,万一,遇上那些可怕的“尸奴”呢,或许能用的上。
“献神妃,敬神主,拜”
随这一声吆喝,轿子被抬到人骨庙前,落了地。除轿中的我以外,送嫁队伍里所有人齐刷刷地跪在了吞赦那林面前,我朝前望去,才发现族长和族中几位长老居然也在其中。
一片死寂。
吞赦那林静立在人骨台阶上,一言不发,尽管他蒙着眼,可一股被他审视着的、无形的压迫感却如乌云压顶,笼罩在每个人的上方,就连我这个外乡人也不禁心脏紧缩起来。
他不高兴。是因为发现神妃换了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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