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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真摇头道:“没什么?”
二人进屋,燕迟极其自然地关门,铺床,又将热水灌入猪尿脬,放在季怀真睡的那边,刚一转身,就被人拿枪尖指住下巴。
他登时冤枉地叫喊道:“我又怎么惹你了。”
季怀真冷哼一声,喜怒无常,一想到未来有天这人会和他最恨的陆拾遗一起对付自己,他就一阵不甘,浑身不得劲,像是吃了颗又酸又涩的李子,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单单是看着燕迟这张脸,季怀真就能想出他若对着陆拾遗,是怎样卖乖听话,又是怎样把陆拾遗奉若珍宝,牵着他,抱着他,亲吻他。
越看越看可恶,越看越面目可憎,还是现在一枪捅死来的干脆了当。
“别装可怜,我问你,若有天你我兵戈相对,你可会帮着别人来杀我?”
燕迟道:“我才不要跟你说这些,你现在在气头上。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还会借题发挥来折腾我。”
他往旁边避,季怀真却不许,一杆长枪又缠过来,跟得死死的,只听他冷笑一声,沉声道:
“拓跋燕迟,你给我听好了,我这人记仇,不讲情面,只能我辜负别人,不能别人辜负我。”
大敌当前,哪有心思同他调情,燕迟被缠得恼怒,想问这人发什么疯。
然而抬头一看,见他满眼认真,并不是在说笑或是发脾气,一时间怔住。
“若你辜负我,跟着别人一起对付我,取笑我,看不起我,我不止要与你一拍两散,银货两讫。
你爱谁,我就杀谁,你对谁好,我就要谁的命,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接下来一辈子都活得战战兢兢,生不如死。听明白了?”
身侧一盏昏黄油灯,将季怀真的脸照得一半明一半暗,燕迟盯着瞧,过了半晌,才哑声道:“知道了。”
季怀真抬眼看他:“跟谁说知道了?”
“陆拾遗……”
“再说!”他长枪又往前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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