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终于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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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村长家出来，沈冷雁没回家，绕着村子走了一圈。
沈家村不算大，因着村后靠山，日子过的还算富足。
她家住在最西面，那里多是村里不大富裕的人，再往西就是荒地，很少人过去。
分家之后，原来的房子她不想继续住了，物色一片空地盖新房。
沈冷雁估摸着手里的银子，忍不住叹气，还要继续努力才行啊。
她回了家，灶膛是冷的，还没做饭，隔着门板听到陈娘的咳嗽，她连忙跑进去。
“姐姐快来。”沈冷雁守在床边，着急招手让她过去。
沈冷雁走到床边代替妹妹的位置，搭在陈娘的脉上。
陈娘这是老毛病了，丈夫死后，她不要命地忙，亏空了身子，心肺留了毛病。
这病很难根治，只能细养着才行，尤其不能做重活。
沈冷雁按压几个穴位，待到陈娘咳嗽缓解后，用糕点化在热水里让她服下。
家中没糖，只能用糕点凑合。
“娘，又做重活了？说了放着让我回来做。”
“就是，我也可以做，娘不听话。”
陈娘娇嗔瞪了她一眼，笑骂：“人小鬼大，又不是特别重的活，我想着能帮点是一点。”
“你好好休息就是在帮我们，过两日我去镇上，拿些药。”
“又不是大毛病，别乱花钱。”
沈冷雁权当听不到，自顾自去洗碗，回来后，沈冷月懂事地去做饭，她坐在床边。
“娘，明日村长陪我去找侯桂芬分家，娘想要什么？”
陈娘拥着被子沉默，似乎想到了什么，伤神道：“哪还有什么念想，你爹在时尽心种那几亩地，人走了，对其他东西也都淡了。”
沈冷雁心里有了思量，照顾好陈娘休息，吃了晚饭后，惦记着明日分家的事，早早就睡了。
早上睡醒，她把屋里屋外收拾干净，又去看了母鸡，今天运气好，下了两个蛋，收进盆里后直接拿着种子进入空间里。
两三天没进，灵质空间里没有太大的变化，倒是辣椒长势喜人。
细长的苗秆笔直挺着，繁茂的枝叶簇成一团，绿色深处冒出白色小花。
沈冷雁拨开枝叶，差点被打到脸，心中暗衬，下次要带把剪刀进来，把多出来的枝杈剪掉，辣椒能长得更好。
她在灵质空间待上一夜，第二天一早等到村长来，径直去了侯桂芬家。
侯桂芬住在老宅，说是老宅，其实也就才翻修两三年，还新着呢，一共两间屋子，东西走向，外面堆积不少杂物，靠近就闻到一股难言的味道。
沈冷雁捂住口鼻，难掩厌恶，村长尴尬叫人：“沈大媳妇儿，在吗？”
半晌没有人回应，村里没有那么多规矩，村长径直推门进去，沈冷雁等在门外。
刚一进门，侯桂芬怪叫出来：“干嘛，大中午的过来。”
侯桂芬看到门口还有沈冷雁，脸色顿时阴成一片。
“呦，还敢带村长过来，正好让他评评理，把堂哥打了还有没有家法了。”
沈冷雁懒得搭理，反正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村长笑着上前，说：“沈大媳妇儿，二房那边跟我商量过了，要分家，今日我看你也有空，不如叫沈大出来，把钱分了吧。”
侯桂芬冷笑，不以为意说：“分家？哪来的脸分家，老二走的这几年，吃我的住我的，现在要分家，无非翅膀长硬了。
再说了，我家家顺可是他沈家长子长孙，她两个赔钱货还想拿家产，笑话。”
沈冷雁上前半步，直面侯桂芬，不冷不淡道：“伯母这是要算账？好啊，我爹去世后，大房把地全部种了，没给一分一毫，按照市价一亩地是十文钱，一共七十文。
这还是一年的租金，房子也要平分，那茅草屋有大房一半，老宅也应该有一间房属于我娘，我说对吧，伯母。”
她说话有理有据，步步紧逼，侯桂芬咬紧牙关，转头质问村长。
“村长，这赔钱丫头要分家产，你也同意？以后嫁出去的闺女都要分，这世道可就乱了。”
村长似乎早就想到她会这么说，淡定说：“雁丫头上了族谱，也是沈家人，况且现在还没成亲，出嫁后自然还给大房。”
言下之意，大房要把七亩地吐出来，直到二房只剩下陈娘一人。
可是只要她和妹妹任何一人招婿生子，这地就定死在二房手里。
“沈大媳妇儿，你说的我也考虑过，所以跟雁丫头商量一下，老宅不动，地给了，还有这些年的佣金，给二房三十文，这家就算分了。”
村长试探说，这条件不错了，沈冷雁不想继续跟她扯皮才答应下来，只想把地拿到手。
沈冷雁之前还想拿回老宅，不让侯桂芬好过，如今一看，老宅送她都不要，太脏了。
“嗬嗬，要地要钱，你怎么不要我的命！她说分家就分？谁给她的脸，不分！”
沈冷雁不管她撒泼耍赖，说：“伯母，分家可不需要你同意，只要村里半数人以上同意，村里就能下放文书，你若是不照做……”
族有族规，本就是用来约束村民，约定俗成的规矩，谁如果不遵守，有的是法子严惩。
饶是侯桂芬这般泼辣的人闻言都不由得发怵，她后退几步，眼睛不安分瞥向屋中，得意笑了笑。
“分家可以，不过二房欠下的债二房还清才行，只要债还清了，立刻分家。”
侯桂芬自作聪明说，债和家产也要平分，沈冷雁欠了这么多钱，想还上可不容易。
只要还不上，家产还是她的，沈冷月那小蹄子也要被带走。
村长为难望向沈冷雁，他事先可不知道二房还欠着债，这突然出了这事，家可就不好分了。
“把七爷叫出来吧，正好我也要找他。”
她早就看出来，侯桂芬既然有低气说这话，肯定仗着七爷在，当着七爷的面她拿不住钱，闹得难看，到时候村长都不会帮她说话。
“什么……”
“哈哈，当初答应你果然没错，怎么样，小丫头，钱够了吗？时间可不多了。”
七爷从屋内走出，脸上多了道疤痕，添了匪气，打眼看出不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