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伯母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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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沈冷雁骂骂咧咧起床，沈冷月还在睡，她吞下脏话，蹑手蹑脚起床穿衣。
这副身子实在是太弱了，昨天累了一天，今早浑身酸疼，差点起不来，胳膊抬起都费劲。
她活动筋骨走到门口，陈娘早已起身坐在外面，手边放着不少木棍。
“娘，你在做什么？”沈冷雁凑过去，顺手递过去一根，陈娘接过麻利用麻绳绑在一起。
雏形出来了，沈冷雁看了半天才发现是个篱笆。
正当她疑惑时，陈娘朝屋檐下努努嘴，语气中难掩喜悦。
“早上起来我发现它生了蛋，这么栓着不是回事儿，做个鸡圈，养在家里好生蛋。”
母鸡可比公鸡值钱，一天一个鸡蛋，存够了也能吃好一阵子，多的话还能拿去卖，基本上家里有点余钱都会在家养几只母鸡用来下蛋。
沈冷雁见她兴头正足，也就不再多说，拍拍手起身，谁知动作有些猛，眼前一阵恍惚，她缓了一会儿。
“娘，你先弄，我去做饭，累了就去歇歇。”
沈冷雁说完转身去了厨房棚子里，抬眼就能看到陈娘。
棚子里放着她昨日买的猪肉和菜，猪肉放在铁锅里，锅盖盖得严实，怕晚上被老鼠夜猫偷吃。
她买的不算多，肥肉较多，打算用来熬猪油，平时做饭时用点，舌头都能香掉。剩下的瘦肉做成风干腊肉，好保存，不然几天肉就臭了。
沈冷雁先将肥瘦分离，肥肉放在旁边等炸，然后把瘦肉涂满粗盐巴，这种盐没经过细筛，便宜但味苦，会精打细算的人家都会买这种。
将瘦肉腌制好，放进罐子里保存，她的手也难受得厉害，仿佛跟那些肉差不多，赶紧用水洗了，凑近似乎还能闻到似有似无的味道。
她瘪嘴皱眉，甩甩手开始炸猪油，铁锅清洗干净倒满清水，改刀把肥肉切成小块扔进锅里焯水，撇去浮沫，随后猪肉相继放下去，没一会儿，锅底就冒出咕嘟嘟的油。
猪肉香味瞬间被炸出来，陈娘闻到味道走来，拼命咽口水。
“这是什么？好香啊。”
沈冷雁手中动作不停，另只手横在陈娘身前，免得油溅到她。
“猪油，以后炒菜的话放点，比咱们以前熬的油还香。”
沈冷雁低声回答，眼疾手快把几块炸得焦黄的油渣捞起来，放进盘子里放凉。
她也咂咂嘴，可惜了，要是有孜然就好了，猪油渣放点孜然和辣椒面，也是一道美食。
好在猪油渣更好保存，等她空间里的辣椒成熟了，就能配着吃了。
她很快把所有猪肉全部炸完，周围的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肉香。
沈冷雁和陈娘吃了两块，解解馋，剩下的猪油渣全部收起来，和腌制的瘦肉摆在一排。
陈娘继续编她的鸡笼，时不时望过来看看有没有新的可以吃的。
沈冷雁哭笑不得，将猪油弄干净后，重新放进另一个干净的油罐里，摆在阴凉处，猪油凝固成乳白色最好，可夏天没有这条件，这是最好的保存方式了。
她捶捶腰，刚准备做早饭，耳边响起熟悉的嘲讽。
“我呸，有钱买鸡和肉，没钱还债，克夫可父的丧门星，哪有脸吃这些！顺儿，抢过来。”
侯桂芬刻薄印在肥脸上，粗壮的胳膊不断挥舞，指使儿子沈家顺动手抢东西。
“侯桂芬，你别得寸进尺，这是我家的东西，你若敢抢，我明日就去报官！”
陈娘抓起手中的木棍冲过来，横在沈家顺前面。
沈家顺跟他母亲一样，生的五大三粗，不耐烦推开陈娘。
陈娘哎呦一声向后踉跄，沈冷雁伸手扶住她的后背稳住身子，头顶上传来不知死活的声音。
沈家顺因着长孙的身份，从小被宠的无法无天，觉得沈家都要以她为先，说出口的话更是带着迷之自信。
“二婶，我劝你识相点，我才是家里的长孙，传宗接代都靠我呢，好东西不给我，养着这两个赔钱货，你怎么想的。”
沈冷雁被气笑了，他算哪根葱，放着亲生闺女不养，倒贴他这只大米虫。
能说出口也非凡人，脸皮起码比城墙还厚。
沈家顺旁若无人掀开锅盖，沈冷雁冷笑声，抄起锅铲盖住他的手背按进锅里。
杀猪般的惨叫响彻云霄，沈家顺浑身肥肉乱颤，手中无力，怎么也抽不出来。
“闭嘴，你不是想看看嘛，我不松手，你就不准抽出来，”
沈冷雁接过锅旁的菜刀贴在他的脖子，冰冷的刀刃距离他的喉咙不到一指距离，沈家顺吓得瘫软。
他想起沈冷雁刚才说的话，撑着灶台才没滑下去。
锅里是她提前烧好用来洗漱的热水，可惜提前烫了猪毛，还得重新烧一锅。
沈冷雁手下用力，沈家顺一只手烫的发红，生出水泡，她依旧没松力道。
“小贱人，快放过我儿子！我跟你拼命。”
侯桂芬摆着肥硕身子冲过来，陈娘速度飞快从身后钻出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用力甩在地上。
侯桂芬叫得更加凄惨，翻不过来身，四肢在地上胡乱扑腾，像只王八。
等到沈家顺的手背上烫出七八个水泡，沈冷雁冷漠收回锅铲，一脚把他踢到侯桂芬身旁。
侯桂芬一连在她面前吃了两次大亏，费劲全力爬起来，心疼抱过儿子，嘴上还不忘叫嚣。
“贱人，你伤了我儿子，你等着！我马上就告诉七爷你有钱不还，等着给你女儿收尸吧。”
最后一句话对陈娘怒吼道，心疼捧着儿子的手。
“哎呦乖乖，娘马上带你去看大夫啊，不怕不怕，她们没好果子吃。”
沈家顺今年十七，比沈冷雁还大三岁，此时像个三岁孩子缩在侯桂芬怀里嚎啕大哭，嘴里却吐出最狠毒的话。
“娘，我要你把她卖了，这种丑东西，我要她千人骑，万人骂！”
“好好，娘答应你，快走，去找大夫。”
沈冷雁双手抱在身前，眼神冷漠，直到他们快到门口，不咸不淡开口。
“好啊，我在这里等你把七爷请来，正好我还有事要跟你们谈谈呢。”
沈冷雁咬重“你们”两个人，侯桂芬忍不住抖擞一下，来不及细想，就被沈家顺哭喊催促，只好先带儿子去看大夫。